成都网瘾心理咨询|16 岁少女卧底戒网瘾学校，背后的故事令人深思

编者按：上周我们连续一周发表了先锋学员陈云依依的七篇“卧底”网瘾治疗学校记录，引起了不少教育界人士的关注。一些家长和社会人士也在后台留言，称赞这个16岁女孩的勇敢、勇敢和智慧。其实依依早就关注这样的问题，经过多次努力，终于有机会到学校实地探访，她的导师伟恒老师也给了她很多支持。伟恒老师长期以来关注青少年网瘾和家庭沟通问题，如今先锋学校开设了家长教育项目，我们一起来看看他想告诉我们的网瘾治疗学校背后的故事。

图片来自网络

先锋学校每学期都会有一次游学周，这学期，我的一个学生（一格）去了成都附近的一所网络成瘾治疗学校，这是她一直想研究的领域。游学结束后，我从她那里了解到了很多信息，然后一个想法就冒了出来：要不亲自去那里看看？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野草一样在我脑子里疯长。

为了考上学校，我编了一个简单的剧本：我有一个弟弟，今年刚上初一，成绩还不错。但是小学和初中之间的暑假，他和同学一起玩英雄联盟，开学也不停，最终导致月考成绩急剧下降。然后被爸爸打了一顿。结果他不上学了，也不和家人说话了，每天睡觉玩手机……

一番准备后，我拿起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我简单说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询问是否可以去学校看看。她说没问题，学校没有假期，人流一直都有，直接去就可以了。出乎意料的顺利让我有些意外。我好不容易写完剧本，就这么轻松通过了？我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好事，于是在一个周日的早上，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开车来到了这所名校。

关于学校的详细情况，大家可以直接看一哥的系列文章，她“潜水”了近一周，见识比我还广，我简单说一下自己的观察：

学生：约100人，男女比例约3:1，年龄在14/15岁左右。据一哥介绍，最小的11岁，最大的22岁。大部分来自四川二线城市。

教师：分为三类：指导员、心理咨询师、文化教师。指导员都是退伍老兵，陆、海、空、武警都有，据说还有特种兵，年龄大多在20-30岁之间。心理咨询师不超过10人，大部分是女性。接待我的心理咨询师刚毕业，心理学学士学位。因为是周末，没见到文化教师。三类教师中，指导员权力最大，工资也最高。

学校领导：我见过两位。一位是教务长，叫沈主任，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褐色的皮夹克。他看到我时，熟练地递给我一支烟。我注意到他的门牙有明显的缝隙，烟熏得呈深黄色。他带我参观了学校，听我讲故事。他看起来明显很疲惫，可能是因为看到和回答了太多像我这样的家长的问题。

另外一个人是分管招生的副校长，叫陈校长或者陈主任，看上去四十多岁，其实就是接我问询电话的那位女士，她以前是成都一所中学的老师，干这个工作有十多年了，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很熟练。她给我看了两段四川电视台采访该校的视频，说四川很多县区领导的子女都被送到这里了。这所学校是西南地区办学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信誉最好的行为矫正学校，成功率高达98%。不信的话可以去其他学校看看，以后一定会再来的……

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正对着学校的光荣墙，墙上贴满了“良好教育”、“引领青少年、培育人才”等横幅。学校的宣传栏上，学校领导全部是师范院校毕业，有心理咨询资格，有的还有硕士、博士学位，看上去很威严。

教育：伊格从那里出来后，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她看到里面有些孩子很顺从，很听话，一副“我错了，我出去后会开始新的生活”的态度。她很好奇，为什么有些孩子在里面能被改造，这样的学校为什么能办好？

在我看来，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称为学校，充其量只能称为劳教所，它的目的不是为了培养孩子的能力，也不是为了提高学生的智力，它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孩子听话，它只想要一个驯服的身体和一个听话的灵魂。

至于该听谁的，当然是家长。我在之前关于网瘾的文章中提到过：家长是强势的一方，孩子的行为规则是他们定的，一旦出现偏差，孩子就有问题了。电子游戏就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在家长眼中，玩游戏甚至长时间玩游戏，本身可能并没有错。真正让家长反对或者家长认为不符合社会规则的，是玩游戏伴随而来的负面后果。“这里的负面后果，通常都是家长认为不好的事情，比如成绩下降、过早恋爱等。”

以下是学校官网公布的十大问题。其实，没有人能够准确判断一个孩子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有问题。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家长的感受。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第十个是什么意思。

图片来自网络成瘾治疗学校信息

孩子有问题，第一反应是家庭内部解决，通常是说教、训斥、打骂、经济控制。这些方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行，怎么办呢？只能求助外界。外界的方法很多，心理咨询、国学私塾、励志夏令营、各种老大师、人生导师，当然还有戒网瘾学校。于是孩子就被送进去了。

一个关键环节就是专家的鉴定。比如一个家长怀疑自己的孩子沉迷网络，一开始是持怀疑态度的，经过一番折腾，找到了专家，拿了各种专业量表，结果确认孩子是沉迷网络，有心理疾病。这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不明白一直乖巧的孩子到底怎么了，现在终于知道，不是教育什么的不对，而是孩子生病了。

事实上，网络成瘾是一个远未得到明确讨论的话题，目前学术界对网络成瘾尚无统一的定义和诊断标准。国内外对网络成瘾的诊断量表大多是网络成瘾研究者根据自己对网络成瘾概念的理解，结合对网络成瘾行为临床症状的观察，参考其他成瘾行为的诊断标准而改写的。网络成瘾的诊断标准不一，导致网络成瘾率最低约为5%，最高可达65%。

认为孩子有病然后送去治疗矫正，其实是一个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过程。对很多家长来说，这也是成本最低的选择。毕竟反思自身教养方式的问题、倾听孩子的需求等太过复杂和成本高昂。虽然有足够多的研究证明网瘾和家庭教养方式的相关性。但对一些家长来说，承认自己教养孩子的方式有误实在太难，他们宁愿选择相信孩子有心理疾病。

转化技术：

军事化管理+心理疏导，是科学转型的有力手段。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等书中详细描述了现代改造技术产生的过程。工业社会之前，对社会越轨者的惩罚是绞刑、断头台、流放等，没有所谓的劳动改造，当时的监狱也是另一番景象。随着现代化的进步，新的概念和技术不断涌现，渐渐地，我们有了熟悉的套路，人被视为有用的资产，不能浪费，越轨行为可以通过科学改造来矫正。顺便说一句，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对这个过程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如今的行为矫正学校，只不过是军队、监狱、工厂等成熟母体的模仿，稍有改动，但核心是一样的。

第一步，就是把有问题的人隔离开来，把他们从现有的社会秩序中带出来，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改造好之后才有资格回来。

其次，去掉个体色彩。改造对象必须生活在集体的注视下。穿同样的制服，按同样的作息时间生活学习，说同样的话，想同样的事情。行动必须以集体为单位进行。脱离集体是严重的错误。如果一个人表现不好，整个集体都会受到惩罚。这些举措可以有效促进个体向集体靠拢。

然后就是时间、空间、身体的精细化管理。改造对象需要在指定的时间出现在指定的空间里，做指定的事情。立正、齐步走是很好的手段。因为它们可以有效精准的训练改造对象的身体，在身体里烙下服从、顺从的烙印。至于改造对象最后立正、齐步走得怎么样，已经不再重要。

当然，心理辅导也是必不可少的，得益于现代心理学的进步，改造可以深入到精神层面，随时了解改造者的心理状况，把改造力度控制在适宜的水平，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过高可能让改造者承受不住，过低又起不到效果。

图片来自网络成瘾治疗学校视频素材

离开也是重要的一步，你只有被改造了才能离开。怎样才算被改造了？没人知道，你唯一知道的就是听话，听教官的话。只有教官判断你做得好，你才算被改造了。这种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可以有效维护教官的权力，促进被改造者的自我监督。“也许我做得还不够好……”

结论

家长们只看到孩子戒掉网瘾、变得听话、离开网瘾戒除学校后重回学校，以为万事大吉，松了一口气。他们看不到的是，孩子失去了什么。独立、发展的可能性，这些看似神秘的词语其实是真实的，它们的价值也是真实的。真希望家长们在做出选择之前，能仔细考虑一下自己在选择什么。在孩子面前，小心谨慎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文/郝伟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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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郝伟恒是一位思想自由、涉猎广泛、毫无章法的业余爱好者。他目前是先锋学校的一名家教，在先锋工作了三年。这学期，他为先锋的学生开设了“家长教育项目”，尝试和孩子们一起探索如何更好地与中国家长沟通。选择这门课程的先锋青少年在艾特教育在线语音平台上，与众多中国家长分享了自己的想法。搜索“15岁的罗培红：请像朋友一样与我们平等沟通”，倾听孩子们的心声。邮箱：。

关于先锋教育

成都先锋教育学校是一所小型私立个性化教育机构。学校以学会做人、学会思考、学会学习、学会沟通、学会合作（Good、Life-long、and）“五大技能”为教育目标，采用问题式教学、项目式教学、学生自主、导师制等个性化教育方式，帮助学生调动好奇心进行主动学习，让学生通过丰富的创造力和批判性思维去探索和面对现实和未来的生活。10年来，这所小型学校已有300多名学生被美国前100名大学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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