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青少年心理咨询|成都 49 中坠亡事件引发关注，未成年人心理健康问题亟待重视

事实上，他们并不想死。

近日，成都第49中学一名16岁学生坠楼身亡事件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5月13日，根据学校监控设备拍摄的画面和警方提供的通报信息，逐一还原了学生小林坠楼前的活动情况和精神状态。警方通过走访和技术手段发现，小林曾于去年6月发过一条信息称“我每天都想着49楼，跳一跳就能摆脱所有烦恼”。今年5月，他又向好友转发了一条相关的自嘲信息，表现出过度的担忧和自我否定。

未成年人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们的容忍底线又在哪里？小林的跳楼事件让人心碎，唤醒了社会对这些问题新的认识。

悲剧发生前，一切似乎都步入正轨。小林是父母眼中的“阳光男孩”，成绩优异，行为懂事；入学时的心理评估中，小林也“心理健康状况良好”。但在相对隐秘的网络空间里，这个少年却在悄悄贬低、否定自己……这件事也再次提醒我们：千万不要小看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对于心智还不够成熟的年轻人来说，一点点压力，都可能成为逼他们走上绝路的最后一根稻草。

超过十万名青少年正在考虑自杀

据公众号“狗屁数据”统计，2020年百度指数显示，“自杀”全年搜索指数约为明星“吴京”搜索指数的70%，年内只有春节期间搜索指数最低。人们在搜索自杀时，通常会搜索其他相关关键词，如抑郁、自残、安乐死的方法、无痛结束生命、上吊、安乐死、安眠药、安眠药在药店能买到吗等。

从年龄分布来看，19岁以下和20-29岁两个群体的搜索量合计较高。从全网的搜索数据来看，19岁以下群体的相对搜索占比要远高于其他群体。如下图所示，灰色代表该年龄段在全??网的占比，蓝色代表搜索自杀的人数占比，TGI代表目标群体指数。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19岁以下的人群搜索“自杀”的概率最高。

英国《经济学人》的统计数据显示，中国青少年自杀率居世界首位。世界卫生组织2005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在中国，15至19岁人群的自杀率为十万分之四。在中国，北京大学儿童发展中心发布的《中国儿童自杀报告》显示，每年约有10万名青少年死于自杀，每分钟就有2名儿童死于自杀，有8人企图自杀。

还有一组数据可以支撑这一点：青少年抑郁的发病率远超人们的想象。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发布的《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年）》显示，2020年青少年抑郁检出率为24.6%，其中7.4%患有重度抑郁；从小学到高中，随着年级的升高，抑郁检出率呈现上升趋势。

他们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很多人会把近年来青少年自杀事件频发直接归咎于学习压力、亲子关系、不良的校园经历等，但需要注意的是，青少年自杀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心理-社会问题。

@科学未来人”在微博上表示，其实，青少年自杀是世界范围内的公共卫生问题，与其所处的经济、社会、文化环境，以及青少年自身的内环境、遗传因素等有关，不能简单归咎于“家庭矛盾、亲子关系紧张”或其他原因。

青春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这个阶段影响情绪的边缘系统正在快速成熟，血清素系统（9000个神经元都通过释放血清素来传递快乐或焦虑）处于高度敏感期，再加上高度活跃的糖皮质激素内分泌系统，情绪波动也会加大，导致兴奋、失眠、烦躁等。因此，青春期的人对生理、激素、社交、认知和情绪的变化特别敏感。

研究显示，13-14岁以下儿童自杀的主要危险因素有：

亲子冲突

家庭经济状况低下

父母分居、离婚或死亡

父母患有精神疾病或有自杀行为家族史

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

儿童的冲动反应

精神障碍（抑郁或情感障碍，尤其是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

喝

在学校的不良经历（如欺凌）

总之，青少年自杀的原因十分复杂，既有疾病因素，也有大脑发育不成熟的因素，还有气候、内分泌失调等偶然因素。值得一提的是，有研究表明，春季自杀率普遍较高。

学校心理干预机制失效

近年来，青少年心理问题日益受到政府和社会的关注，各地教育主管部门要求学校开设心理咨询室，配备专职心理教师，大多数学校都开设了学生心理咨询室，并定期设立服务热线，方便学生主动寻求帮助、进行心理咨询。但在实践中，这种干预机制的效果往往并不理想。

据从事心理健康咨询多年的教育工作者半月谈介绍，“很多孩子遇到困难，并没有向父母寻求帮助”。目前，青少年心理危机的爆发集中在家庭场景，多因亲子矛盾激化引发。如广东省对32万名大学生和近6万名中小学生心理状态变化的跟踪调查发现，21%的中小学生反映家庭功能严重受损，8.3%的大学生家庭存在严重功能障碍。主要问题包括家庭关系不和谐、家庭矛盾突出、家庭教育方式不一致等。

从学校角度，现有的资源和机制效用有限，难以及时获取学生进入心理危机状态的信息，无法对出现心理危机的学生做出主动、快速的响应。

某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一位专家透露，该校每年有200多名学生因精神疾病服用药物，但中心只有6名工作人员。

广州一位中学心理老师说，处于强烈心理冲突状态、难以自我控制的学生不太可能主动找人倾诉，而她所在的学校近1500名学生只有一名专职心理老师，因此她也无能为力。

去年9月11日，国家卫健委印发《探索开展抑郁防治特色服务工作方案》，明确提出各高中、大中专院校要将抑郁筛查纳入学生体检范围。据了解，去年复课以来，不少学校已主动对学生心理健康进行筛查或委托第三方进行调查。

这项调查意味着抑郁“被推到风口浪尖”。但多位校长和教师反映，随着社会和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对精神病学生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学校防患于未然，对精神病学生“窥视”的欲望强烈，要求免除责任，一旦发现“苗头”，就将学生推到家人身边，要求停学，或带回家治疗。

“前不久，有学生带菜刀来上课，幸好被同学发现并举报，我们每天要处理那么多学生，防不胜防。”南京市一中学校长认为，心理评估应该成为入学前的一项可选程序，以准确识别问题学生。

但在心理学专家看来，青少年的生理心理特点决定了他们很难“主动求助”，采取防御性、任务导向的应对方式，可能进一步导致“精神疾病”青少年羞耻感增强，主动就医率降低，甚至隐瞒病情。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副教授闫飞认为，疫情发生后，教育部门虽然迅速开展了大量的调查，但由于现有人才资源匮乏、水平不够，大量心理教师只能完成机械性的填表工作，而无法深入青少年群体，为他们提供心理关怀。“当然，调查是有意义的，但对于一个抑郁学生来说，填表时很容易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

从等待到服务转变

其实，我们可以做的干预青少年自杀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多关心、多沟通、不强加意志、不说挑衅性的言语等。

研究发现，女生在自杀前做出的尝试和意向表述更多，比如提前警告自己自杀、写遗书、割腕等自残行为；而男生这些行为较少，自杀决心更强。突然跳下南浦大桥的男生就是一个例子。

谈论自杀、表达自杀意向都是导致实际自杀的高危因素，需要引起重视。如果发现他/她购买了自杀工具，要及时丢弃。一起自杀案例中，一名四年级男孩坚持让奶奶找到他/她妈妈的丝巾，当晚他便用丝巾上吊自杀。另一起案例中，一名初二女孩提前购买了敌敌畏，妈妈打扫房间时看到了，但没有当回事，没有把农药扔掉，不久女孩就喝药自杀。

对于过度沉迷于自杀事件、谈论自杀意向的青少年，应考虑及时寻求专业心理咨询的干预。

事实上，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是一项涉及教育、卫生、民政、共青团、妇联等多个部门的系统工程，但当前存在职能分工不明确、责任交叉重叠等问题，导致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出现“人人关心，又没人关心”的局面。

对此，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储朝晖直言，一些地方和学校对学生心理问题特别是自杀问题重视不够，有的对学生自杀采取盲目掩盖的态度。“对有自杀倾向的学生缺乏规范的统计调查，本身就是对生命的漠视，也让预防工作没有了依据。”

“要改变心理咨询室原来等待式的服务模式，积极构建‘主动出击’的多层次服务网络。”中国心理学会副秘书长、中国家庭教育学会常务理事刘正奎教授建议，青少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度过，学校更容易有效干预青少年心理问题。要尽快建立以学校为主要责任主体的青少年心理健康干预机制，打造由学校专职心理健康教师牵头的“课堂-家庭-社区”三级干预队伍。

有效干预的基础是充分配备人、财、物等相关资源，建立相匹配的奖惩机制。主管教育部门要通过定期培训提高心理咨询人员的专业素质，在岗位级别、薪酬待遇、工作业绩保障等方面给予大力支持，同时对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与干预工作进行绩效考核评估，以激活队伍积极性，提高工作水平。

“我们要关注，更要脱敏。”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教授林秀云认为，在关注心理问题的过程中，发现一些情绪、行为问题，不能草率地把学生推开，推到家庭或医院去。

南京晓庄学院心理健康研究所教授任其平认为，学校可联合卫生部门，开展更多心理健康知识宣传活动；利用家长会、家长学校、班会等平台，加强家长心理健康教育意识，定期开展主题分享活动，如帮助孩子正确使用电子产品、建立和谐亲子关系、正面管教、生命价值观教育等，消除对心理问题的污名化倾向。

应对自杀想法：拯救自己并寻求帮助

对于青少年来说，如果你被抑郁带来的负面情绪所淹没，除了伤害自己或他人之外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你需要立即寻求帮助。

当你情绪激动时，寻求帮助可能很困难，但向你信任的人求助很重要，比如朋友、家人或老师。如果你找不到人倾诉，或者觉得和陌生人倾诉可能更容易，可以拨打自杀热线。你可以和你信任的人交谈，他们理解你的感受，可以帮助你处理情绪。

很多人因为遇到一时看来难以解决的问题而产生自杀念头，但值得注意的是，许多自杀幸存者表示，他们当时只是看不到其他出路，绝大多数幸存者会庆幸自杀失败，认为自杀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事实上，他们并不想死。

无论你处于什么情况，面对死亡并从死亡边缘退后一步都需要真正的勇气。你可以利用这种勇气来帮助你继续前进。

如果你的情绪难以控制，告诉自己等 24 小时再采取行动。这样你就可以远离那些困扰你的强烈情绪，有时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在这 24 小时内，试着和别人谈谈，只要他们不是另一个有自杀倾向或抑郁人。拨打热线或和朋友谈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如果你担心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请确保不要独自一人。即使你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也要待在公共场所，和朋友或家人一起出去玩，或者去看电影，这样你就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此外，选择健康的生活方式可以极大地改善您的情绪。研究表明，合理饮食、规律锻炼和充足睡眠对改善抑郁有很大作用。

21条新健康综合来自四川新闻、新华社、红星新闻、半月谈、人民资讯、狗屁数据、@科学未来人、大夏心理学

责任编辑：李心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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