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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青少年抑郁心理咨询|广西一母亲教育女儿竟用打骂,女儿初二被诊断抑郁症和双向

时间:2024-06-30 11:07     作者:成都心理咨询   阅读

半夏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在广西农村长大,中专毕业。婚后因腰痛全职在家,没什么爱好,整天陪孩子。丈夫常年在外打工,七八个月才回家一次,大多数时间她都要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她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也没有社会支持,只能凭着母亲的本能去处理问题。

她的女儿小九从小就不是一个“乖孩子”,在学校和老师同学关系不好,经常被叫到学校接受家长管教,在家里也总是不听话。家长的权威总是遭到这个小女孩各种反抗。于是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教育女儿,比如打骂,甚至把她赶出门外,而她回应的往往是沉默或者更极端的行为,比如离家出走、在她手腕上架刀,甚至写下遗书。

半夏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早就叛逆了,直到女儿初二被确诊为抑郁、情感,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孩子有病,受了这么多痛苦。“五六岁就开始头晕头痛,十岁就开始痛经、肚子疼……多年来,她一直在与病魔抗争,一年中很少有几天是幸福安逸的。”

从确诊的那一刻起,同样的伤痛开始蔓延到母亲的身体,此后的三年里,她全心全意陪伴孩子,给予她尽可能多的关怀,但随着女儿一次次试图自杀,她隐约意识到,有些事情是她无法阻止的。

最终,小九在今年6月以16岁3个月零2天的年龄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女儿的离世,让这位典型的中国母亲陷入了深刻的反思。半夏一层层深入挖掘,犹如撕开皮肉。女儿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女儿去世后,半夏在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我的小酒为何离开》的文章。

这是一位失去女儿的母亲痛苦的告白,她痛苦、恼怒、悔恨,最后精疲力竭。这个过程无疑是勇敢的,也是残酷的。但她希望自己的经历能唤醒更多的父母,让女儿的死“激起一丝涟漪”。

以下是半夏的口述,由后浪研究院整理出版:

“叛逆的孩子”

2020年下半年,小九上初二,经常头晕、头痛,或者肚子不舒服,几乎每天都要请假。我带她看过儿科、神经内科、消化内科,都没有发现明显器质性病变。直到消化内科的医生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后来小九被确诊为重度抑郁和情感(混合发作),我才知道她之前身体的不适其实是抑郁的躯体障碍,心里很是苦恼,很自责,经常哭,希望自己能承受她的痛苦,但又恨自己不理解她,只想用父母的权威来控制她。

其实她有很多不正常的行为,比如上课的时候跑到天桥上想跳桥,手腕上还拿着刀,但我感觉她是在威胁我,她总是挑衅我。她从小就是这样,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一次她甚至还写了遗书,但我都置之不理。我在这方面很无知,从来没有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身边的人都说她只是叛逆,不是心理问题,我只是觉得她的情绪管理能力很差。

甚至在她六年级的时候,她还主动找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当时我刚做完腰椎间盘突出手术,躺在医院里,根本没法照顾她。她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一不小心就会不在家七八个月,那时候我只能叫妈妈或者姐姐去我家看她。有一天她半夜失踪了,我姐姐去报警查监控,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个方向,直到晚上才找到医院。

她一定很想念我,一定很痛苦,但那时我并没有深思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医院。肯定有原因,否则她不会这样。但那时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安慰她或拥抱她。

她说她想看心理医生,但我告诉她我姑姑会带她去,因为我去不了。她去了之后填了一些问卷,问卷上说她有抑郁,而且很严重。

我当时就用我那无知的习惯性思维,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抑郁,难道不应该对他们(患者)蒙在鼓里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不是不靠谱吗?根据我姐姐的描述,那个医生很年轻。而且这种表述很主观,可能问题没那么严重,她是不是夸大了?所以这个结果不一定是真的。我当时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小九童年照,来源:半夏微信公众号文章

我没有想象抑郁会这样。她高兴的时候还挺开心的,有说有笑,很活泼,所以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后来我又看了另一个医生,他说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小九在7个月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脑白质发育不全,会导致一些运动障碍,肢体协调性差,思维活跃跳跃,活泼好动,不守规矩,所以我就把她之前很多行为都归结为脑白质发育不全的后遗症。因为当时和她一起治疗的有一两个孩子也是这样,并不是那种乖巧的孩子。但我当时给她的不是理解她,而是想改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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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八九岁的时候,我们去乡下探亲过年,她突然说要回家,我说吃完饭就回家,可她真的走了,一两个小时后,我们发现她不见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找到她。后来,我们接到附近一家工厂保安的电话,说有个小孩走丢了,让我们去接她。

我第一反应是生气,觉得她这么不听话,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么不懂事,让我在亲戚面前丢脸,你又不认识路,我们吃完饭一起走好不好?

她爸爸去接她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怎么教育她。我还心理咨询。小九因为肌张力高,所以在那里做过感统训练,所以对我很熟悉。我问她,这种情况可以打她吗?她说可以,但是我不想经常打,偶尔打一次,让她记住就行。征得她同意后,我就打了她。我没有同情她,只是她是不是被吓到了什么?我第一反应是打她。

小九童年照,来源:半夏微信公众号文章

还有一次,我和朋友约好去泡温泉,她突然说不去了。这时我的自尊心又开始作怪了,我说:“哎呀,这怎么解释啊?我们说好的,你说不想去就别去,这样肯定不行。”后来我想了一下,我应该问她为什么不想去?不想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我没有追问原因,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她不去的原因。所以我们的沟通非常缺乏,我第一反应是没法跟朋友解释,然后就很生气,脾气就上来了。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有很好的进一步沟通了。

她让我很头疼,让我很担心。我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我和她之间矛盾很大。我是一个没什么想法、很乖巧的人,但她却那么有想法、有主见,好像处处都与众不同,处处挑战我们。我们经常把自己的认知、想法强加给她,就是你要按照我的方式去做。这很悲哀,很可怕。那是多无知啊?我只想用一个家长的权威去管她,但我管不了她。这是我当时的痛苦。我一直觉得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这个很关键,所以我经常处于这种对抗之中。

“同案犯”

我觉得我做的最坏的事情就是忽视她身体上的疼痛,没有完全理解她。我应该意识到她的身体和其他孩子不同,我应该给她更多的支持。如果她身体不舒服,她应该请假。我没有想到请太多天假会耽误她的学业,影响老师对她的态度,对吧?

自从小九上幼儿园之后,老师就经常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她太操心了,让我头疼,为什么别的孩子在学校都没事,她却频频出各种小问题呢?

她从小就好动,午睡对她来说相当痛苦。睡不着就到处乱动,忍不住发出一些声音。老师会想办法管住她,但她会跟老师争吵,从而挑战老师的权威。然后老师就会去找家长,说孩子不听话。然后我又会焦虑,说她又给我添麻烦了。

当时我就想,别人都在睡觉,你为什么不睡呢?你休息不好,下午怎么有精力学习呢?我说你得休息,睡不着就得躺在那儿不动。那时候我念念不忘,睡不着也要睡。

我从小就是个很乖的孩子,但是家里人不太好,妈妈总是哭着说要离开我们,这让我们很害怕,所以我就想表现得好一点,听话一点。所以我也希望小九听话一点,遵守规矩一点,不要给我添麻烦。

人际交往也是她的一个弱点,她和同学相处得不是很好。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对班级服务很热心,集体荣誉感很强,但她经常不那么受欢迎。同学们不太喜欢她,所以她经常被孤立和排斥,很难交到好朋友。这也是让我很头疼的事情。

我以前总觉得是她的问题,你为什么处理不好这些关系?为什么他们不孤立别人,只孤立你?是不是因为你太直率了?你应该学着委婉点什么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要那么咄咄逼人,那么炫耀,对吧?但现在我觉得这真的不是她的问题。

我知道我的孩子一直都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参与家长委员会的工作。我也认为多为班级做点事情,和老师搞好关系,可能会对她有帮助。她9岁半的时候,我带她去上情商课。其实我也尽力了,但我真的累了,很累,处理这些事情很累。

小九说,初中时,同学们就学她干呕的样子,给她编打油诗,说她娇气,说她有艾滋病,然后全班分组时,她坐的那个位置就空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也跟那些学生谈话,并在课堂上道歉。后来我问她,她说她现在好多了,但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这样了。

但后来换了个班主任,她这种管理方式,我跟她讲也没用,我就去找几个家长,让他们解释一下孩子的情况,说我们家孩子身体不好,不能这样对待小九。但我没有去找每个家长,因为我觉得那个家长可能不好沟通,跟他说也没用,就没去找。

我是一个非常怕矛盾的人,不敢跟别人吵架,不敢跟别人顶嘴,在帮她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经常是退而求其次,用非常谦卑的语气去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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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校园霸凌)一定困扰了她,但没想到她会因此而患上抑郁,也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其实我也很焦虑,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困扰,也想帮她解决一些问题,但显然我没有能力解决。

除了校园霸凌,小九初二上学期还被班主任羞辱、打压。班主任是位比我大几岁的女老师,教学管理非常严格。大多数家长都认为她管理得好,对孩子好,孩子能取得好成绩,却忽视了孩子是否能接受她的管理方式,是否影响了孩子的身心健康。

当时班上有个女生抑郁,在班级群里发自残的照片,还有一个男生说要带手机录视频举报她(班主任)发表反动言论。小九有时候困了想睡觉就站到后面,回到座位拿纸巾擦鼻子或者拿笔的时候,班主任就说她影响教学。当时她有些作业做不完,最后就剩下语文作业,她不喜欢那个老师,所以每次都剩下语文作业,班主任就觉得她拖班级后腿,不好管教。

小九老师留下的字条,来源:半夏微信公众号文章

班主任称,只要这三个孩子还在班里,她就不再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学校可能给她施加了压力,因为他们班上确实存在很多问题。

家委会里有几个家长对我的工作比较负责,说小九不能这样。有两个妈妈请我吃饭,教我怎么做。我觉得她们管得太严,很不情愿,但我也没有明确反抗,还是很配合她们。

当时我还不知道小九有失眠症,就跟她说她睡不着,好像她能控制住似的。包括这次作业,我也给她压力,说“再这样下去,你就没法上学了”。

我没有想过,“哎呀,你有什么资格当老师?有什么权利这样议论我的孩子,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想的是如何让她更听话,成为一个上课不睡觉,努力完成作业的孩子。所以我说,我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帮凶。

我之前没有意识到大家都在拼命往前冲,顺应这个环境的大趋势,而我也情不自禁地成为这个潮流的一部分。所以当她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坚定的话帮她请假什么的。当时我只是觉得,老师的话,我得听,我还是抱着这个想法和态度,对她的学业还是放不下。

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说我做的不好,但是凭借当时的精力和知识,我做了一些事情去应对。但远远不够。很多时候我退缩了。一个原因是我的认知有问题。当时我也认为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另一个原因是我没有足够的实力。

遇到这种棘手的问题,你必须有非常明确、强硬、鲜明的态度,解决不了就不能屈服,必要的时候,你必须像母狮一样站出来,先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难以防范

经过当地医院心理科的确诊后,我带着小九去了湘雅医院。一开始的诊断是比较一般的青少年情绪障碍,但是小九当时吃不了药,副作用也很严重,后来发展到连走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然后就不得不住院了,住院期间,他会做一些自残之类的事情。但第一次住院,只被诊断为情绪不好,而不是抑郁。她冷笑一声,心想,“我这种情况,你还说我不是抑郁?”医院的诊断很严肃。住院半个月后,出院第二天,她在班级群里被一些同学的话刺激,又自残了,马上又住院了。这次她被诊断为重度抑郁。

医生的治疗建议是坚持用药,配合一些心理治疗。此时我更关心的是她的各种情绪,包括她反复的自残行为。我向她表达了我的理解,说她一定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我只是觉得可怜她。唉,我做错的太多了。

治疗期间,我们学校都请了假,在家休养,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包括养猫。以前她很喜欢猫,但我舍不得养,觉得猫会掉毛。但她生病后,我同意让她养一只,希望尽可能给她一个轻松的环境和氛围。

我其实不太想让她回原来的学校,所以我们就去了成都一所创新学校,没有学籍。反正我们也没打算考高考,我就在成都租了个房子陪她。但其实她没上学多久,病情一直反复,住院好几次,做过电休克治疗,因为该换的药都换了,也没更好的办法。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苦恼,只能背着她尽量哭,因为哭多了情绪也会影响到她。

小九背面,来源:半夏微信公众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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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抑郁患者非常有挑战性。

一开始我很紧张,一直盯着她,生怕出意外,她出去的时候我都跟着她,但她会甩开我。有一次我没有跟着她,她出去又受伤了,割伤了手,回来了。在家里没法做,她就跑了。

有一段时间,我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她不愿意我这样陪在她身边。有天晚上她说睡不着,想回房间,但我没当回事。她睡得不好,也睡不好,我就说我再睡一会儿。等我醒来,发现她不见了,她就跳进河里了。但可能她还有一点求生的欲望,跳下去之后马上就浮了起来,有人看到就报了警,警察过来拿了一些工具把她拉了上来。

如果我太密切地注视她,她就会逃跑。有时很难阻止她。当我带她去长沙进行随访时,她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她觉得我太密切地注视她,她想要一些空间。我发现她后,我就不再密切地注视她,否则她会反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九在做钻石画。图片来源:半夏微信公众号文章

她还会把药吞下去,所以我把家里的药都锁在保险柜里,把一周的药量放在外面。她每天要吃两次药,早晚各一次。我把药准备好,直接递给她,看着她吃。有些孩子会不愿意吃药,偷偷吐出来什么的。所以我每次吃饭都会监督她吃饭,把多余的药收起来藏起来,防止她把药全部吞下去。

当然睡不好,小九不睡,我也睡不着,有时候我会去看看她睡着了没有,只要她有一点动静,我就会立刻被吵醒。

我也去精神科看过,拿了一些焦虑药,吃了一小段时间。这种情况见多了,我慢慢就坚强起来,因为焦虑也会传染给她。我放松,她也会放松,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那么焦虑。

我已经做好了最好的准备,她能好起来,恢复正常,但我也要做最坏的准备,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必须接受。我已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作为陪伴患者的家属,我所经历的痛苦和痛苦程度,远不及患者本人。我们无法理解或体会他们的痛苦,只能想象。

在确诊后的三年里,她尝试过割腕、跳桥、在医院洗手间割肚皮。她曾多次表达过对成功自杀的同病友的羡慕。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尝试?她只是想要自由。

出事前我们开车回成都,吃了??烧烤、榴莲之类的,但那时她的身体状况比较严重,吃不了多少东西,状态极度不舒服,又怎么会高兴呢?

当她多次试图自杀时,我会用她的猫来对她说话,“如果你走了,你的猫怎么办?”她说:“我相信你会帮我照顾它的。”但这些话不足以让她回心转意。

小九是今年6月份离开的。

我很后悔。如果我早两天带她去另一医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或者,如果我那天强行打开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但转念一想,就算你做了这些,也不一定能救她。换一家医院就能治好她吗?她会不会跑了,没人能找到她?她时不时会说想死,她一直有这种想死的念头,你怎么能阻止呢?你阻止不了。我想她也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我只能接受,否则我会永远活在这个阴影里。

我说我宁愿她得癌症,哪怕是晚期。如果你是癌症患者,你可以坦诚地告诉别人,别人会同情你。但如果你得了抑郁,别人会认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这样养育了一个好孩子,却这样失败。我没有勇气承认。

现在我选择把这件事情发声,甚至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每一个生病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生病的家庭或者一所生病的学校,糟糕的亲子关系、夫妻关系、师生关系、同伴关系,还有难以承受的学业压力。

小九走了,我告诉自己,把眼泪流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为了小九,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照顾她的猫,我会做一个坚强的妈妈,这也是小九想要的。

(本文采访对象均为匿名,图片由采访对象提供,封面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后浪研究院”(ID:),作者:邱毓敏,Barry,经授权36氪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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